译文
太和二年天大旱,庄稼没有收成,黎民百姓特别饥饿。
苍天笼盖多么辽阔广大!它繁育成长着万物众生。
抛弃他们,他们必会憔悴困顿,养育他们,他们一定滋长繁盛。
瑞云从北方袅袅飘起,飘飘荡荡向南方飞行。
应时的好雨半夜降下,隆隆的雷声回响在庭院上空。
良种撒满肥沃的土地,秋熟时节必有好收成。
注释
太和:魏明帝曹叡年号(227—233)。太和二年,即公元228年。
三麦:泛指庄稼。
不收:没有收成。
分:特别。
覆:覆盖。
弥:普遍。
苞:丰茂。
该诗有序说:“太和二年大旱,三麦不收,百姓分于饥饿。”《三国志魏志》卷三和《资治通鉴》卷七十一《魏志三》都有太和二年(公元228年)五月大旱的记载。据此,知该诗当作于太和二年的夏天,时久旱而雨,诗人很是欣喜,遂作该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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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覆何弥广!”该诗以感叹句式领起,直呼而出,赞颂了“苞育”万物的上天,感情很是浓烈。接着,又以“弃之必憔悴。惠之则滋荣”这样的诗句,强调了上天的神威,突出了群生(当然也包括诗人自己)对上天的依存关系。一个“必”字,一个“则”字,笔力雄健,含义深广,有力地表现了诗人对上天的崇仰和寄赖之情。
“庆云”四句,展开写天降时雨的过程,描写具体,绘声绘色:满天烟云,从北边升起,然后,飘飘忽忽向西南方向集聚。到了半夜,终于下起了一场大雨,雷声隆隆不绝于耳,大雨倾盆润泽久旱的土地……好一场及时雨!诗人用“庆云”“时雨”“终夜降”“周我庭”,把久旱逢霖的欣喜准确形象地表达出来,这种感
《喜雨诗》是一首五言古诗。全诗语言朴素,寓意深远,以典雅的文字、庄重的音节和浓烈的感情,歌颂了天孕万物的恩泽,表达了由衷的喜悦和美好的希望;诗中表面写久早逢雨的喜悦,实际是诗人希望明帝曹叡能如天之无私,重用自己,使自己实现建立功业的理想,表达了诗人美好的政治愿望。
韩傀相韩,严遂重于君,二人相害也。严遂政议直指,举韩傀之过。韩傀以之叱之于朝。严遂拔剑趋之,以救解。于是严遂惧诛,亡去游,求人可以报韩傀者。至齐,齐人或言:“軹深井里聂政,勇敢士也,避仇隐于屠者之间。”严遂阴交于聂政,以意厚之。聂政问曰:“子欲安用我乎?”严遂曰:“吾得为役之日浅,事今薄,奚敢有请?”于是严遂乃具酒,觞聂政母前。仲子奉黄金百镒,前为聂政母寿。聂政惊,愈怪其厚,固谢严仲子。仲子固进,而聂政谢曰:“臣有老母,家贫,客游以为狗屠,可旦夕得甘脆以养亲。亲供养备,义不敢当仲子之赐。”严仲子辟人,因为聂政语曰:“臣有仇,而行游诸侯众矣。然至齐,闻足下义甚高,故直进百金者,特以为夫人粗粝之费,以交足下之欢,岂敢以有求邪?”聂政曰:“臣所以降志辱身,居市井者,徒幸而养老母。老母在,政身未敢以许人也。”严仲子固让,聂政竟不肯受。然仲子卒备宾主之礼而去。
久之,聂政母死,既葬,除服。聂政曰:“嗟乎!政乃市井之人,鼓刀以屠,而严仲子乃诸侯卿相也,不远千里,枉车骑而交臣,臣之所以待之至浅鲜矣,未有大功可以称者,而严仲子举百金为亲寿,我虽不受,然是深知政也。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,而亲信穷僻之人,而政独安可嘿然而止乎?且前日要政,政徒以老母。老母今以天年终,政将为知已者用。”
遂西至濮阳,见严仲子曰:“前所以不许仲子者,徒以亲在。今亲不幸,仲子所欲报仇者为谁?”严仲子具告曰:“臣之仇韩相傀。傀又韩君之季父也,宗族盛,兵卫设,臣使人刺之,终莫能就。今足下幸而不弃,请益具车骑壮士,以为羽翼。”政曰:“韩与卫,中间不远,今杀人之相,相又国君之亲,此其势不可以多人。多人不能无生得失,生得失则语泄,语泄则韩举国而与仲子为雠也,岂不殆哉!”遂谢车骑人徒,辞,独行仗剑至韩。
韩适有东孟之会,韩王及相皆在焉,持兵戟而卫者甚众。聂政直入,上阶刺韩傀。韩傀走而抱哀侯,聂政刺之,兼中哀侯,左右大乱。聂政大呼,所杀者数十人。因自皮面抉眼,自屠出肠,遂以死。韩取聂政尸于市,县购之千金。久之莫知谁子。
政姊闻之,曰:“弟至贤,不可爱妾之躯,灭吾弟之名,非弟意也。”乃之韩。视之曰:“勇哉!气矜之隆。是其轶贲、育而高成荆矣。今死而无名,父母既殁矣,兄弟无有,此为我故也。夫爱身不扬弟之名,吾不忍也。”乃抱尸而哭之曰:“此吾弟轵深井里聂政也。”亦自杀于尸下。
晋、楚、齐、卫闻之曰:“非独政之能,乃其姊者,亦列女也。”聂政之所以名施于后世者,其姊不避菹醢之诛,以扬其名也。